詩月夜

頭像來自親愛的梵慝太太!超可愛!
開了小號玩耍中。
也許有緣的話會再見到我的(?)

世界的形狀[克史]

*是上司組喔,雖然標克史但應該算無差吧?


*依然有的OOC和爛文筆。


*克勞斯又去旅行了,適合心胸寬大的人服用,這篇到底誰得。


*8月處於很難寫文的旅行狀態,哭哭QQ


*感謝雪雪幫我畫的超美麗插圖Q口Q!!大家一定要看看!!連結


*感謝草菇幫我畫的插圖,好Marvel~喜歡!連結





《世界的形狀》





以無垠的黑暗為背景,可以清晰看見腳底的空間劃過無數燦爛的流星,四周散落著珍珠般的微小光點,斷續閃爍著斑斕的光芒。


克勞斯移動雙腳,不可思議地如同受到地心引力的支配般,他確實地踏於無形的地面之上。隨著腳步移動,彷彿涉過淺水,環狀的幽光向外擴散。


克勞斯看著像是身在宇宙中的奇妙風景,沉默不語。


他大概知道,他選錯了答案。


向前看去,依稀能夠見到腳底的“道路”散發微弱的光芒,向沒有盡頭的前方延伸出無數岔路與分岐,像是在銀河中開展枝葉的光之巨木,壯觀宏偉,令人望之生畏。


克勞斯已經在這道路上走了很久,也許是幾個小時,也許是幾個月,也許是幾十年,由於感知的異常,擁有異常頭腦的他也無法計算出確切的時間。


為何會踏上這趟無盡的旅程,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原因。為了取得某個普通人難以得到的資料,克勞斯親身前往拜見頭部燃燒著藍白烈焰的異界民,別名為“造物者”的安紐巴利‧德爾‧修雅,曾經創造過幾個星系的他,以人類的角度來說,是和神沒兩樣的存在。


即使面對彈指間可將他灰飛煙滅的存在,克勞斯也沒有絲毫畏懼,而是沉著冷靜地對他提出了懇求。


將全長不明的蟲形節肢身軀隱藏在空間裂縫之中的安紐巴利,性格陰晴不定。他撐著頭思考良久,頭顱的藍焰纏繞他乾枯的手指,卻沒有絲毫灼燒的跡象。


「想要得到我的死對頭艾特斯姆爾卿的弱點?他好歹也算是半神,真是狂妄啊。」


「不過因為你很有趣,所以我決定答應你的請求。當然,不是平白讓你得到,我們玩個遊戲吧。」


「放心,很簡單的,我也不喜歡刁難他人。我會把你放到某個地方,那裡有無數的可能性,無限的道路。你只要選擇人類的道路,就可以走回來了。」


「一般人的話,只會看見唯一的道路,這是再簡單不過的考驗。」


安紐巴利頭部的火焰搖曳,轉為橙紅的光芒,彷彿是在發笑。他尖長的指甲在虛空中一劃,像是綻開的刀傷般,空間被粗暴地割裂,露出裏頭漆黑的內臟。


空氣被吸入裂縫中,似是一張不見底的嘴,意欲吞噬所有事物,但理解安紐巴利意圖的克勞斯,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。


其實裡頭並不是全然的黑暗,只是和安紐巴利的謁見廳比起來昏暗許多而已。克勞斯站定之後,環顧四周,憑著千萬群星的光芒,先是確定了道路的存在,接著發現道路與安紐巴利所言不同,存在無數的分岔,並非一條簡單的直道。


克勞斯並不覺得訝異,畢竟安紐巴利會選擇這個方式作為考驗,肯定是有原因的,唯一的問題是,克勞斯不能理解安紐巴利所言“人類的道路”的意思。


無論筆直的,扭曲的,顛簸的,龜裂的,只要能夠行走並通過,克勞斯並不覺得有太大差異,他不知道哪一條才是“屬於人類的道路”。


在沒有可靠的辨別方法之下,憑著單純的性子,克勞斯選擇了最為筆直無曲的道路,無論遇到什麼岔路,他永遠選擇直道前行。


現在他知道了,這不是正確解答。


克勞斯不清楚他究竟正走向何方。


規律地擺動手腳走動,時間感變得曖昧,在奇異的空間中,克勞斯缺乏正常的生理反應,飢餓、乾渴、疲憊、痠疼,全都離他遠去,沒有不適的情況下,認知和反應更加麻木,計算秒數的超人頭腦資訊紊亂,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。


但他卻不以為意,甚至感到像是拋棄了什麼多餘的東西一般,莫名輕鬆愉快。


既然如此,他可以不用歇息,反正只要持續走著,總有一天他可以回去的。


不,回去哪裡呢?克勞斯想,很突然地停下了腳步。


並不是遺忘,而是單純的疑問。


像是喪失了原本固定住自己的框架或法則,自身的存在如同流砂一樣崩解。


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,卻發現應當是手的地方一片虛無,甚至不只是手,全身上下都不復存在,即使如此卻還能“看見”,實在是奇妙的體驗。


原來如此,“我”正在轉變。男人想,並沒有特別的情緒波動,繼續向前行走。


即使已經忘了前行的理由。


即使失去了形體。


即使自身的名字和身份已然剝離。


即使…………





「克勞斯?」





意識即將散落重組的前一刻,很突然地,有誰呼喚著他。


為什麼是呼喚呢?


他想,但隨即否認了自己的疑問。


不對,是呼喚沒錯。那個“音節”代表的是“我”沒錯。


男人突然找回了什麼。


他名為克勞斯,克勞斯‧V‧萊茵赫茲,是萊茵赫茲家的三男,身為牙狩,同時也是秘密結社萊布拉的領導者。


像是取回了絕不可捨棄的寶物般,克勞斯嘴唇掀動,珍惜地複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,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脫口,他發現自己的形體重現了。


克勞斯茫然地看向聲音的方向。


在遙遠的彼方,顛簸而曲折,與自己的道路沒有接點的另一條路上,有個男人正看著這裡,雙手插著口袋,一臉疑惑。


男人是鼻樑高聳的白人,西裝筆挺,卷翹的頭髮烏黑發亮,鐵灰色的雙眼眼神銳利,左臉上攀著一道猙獰的傷疤,看起來絕非善類。但不知為何,克勞斯知道這個男人本性善良,而且經常帶著溫柔的笑容。


「史蒂芬。」克勞斯鼓動喉嚨,說出了男人的名字,隨著名字脫口,從小到大,和“史蒂芬”有關的記憶流入腦海之中,填滿了“克勞斯”的缺口。


他發現自己像是拼合的拼圖一樣,正逐漸恢復原本的樣貌。


「克勞斯,還真的是你,你在那裡做什麼呢?」史蒂芬說,發出克勞斯所熟悉的朗朗笑聲。「看起來像是要去很遠的地方,你是要離開嗎?」


「不,我想要回去。」克勞斯肯定地說。


「回去?」史蒂芬問。


「我想回去,回到你那裡,但是我走錯了路。」克勞斯說,看著虛無的地面。


「是哦。」雖然是句沒頭沒尾的話,甚至有些莫名其妙,但史蒂芬點點頭,沒有多問。他總是能明白克勞斯的意思。


「那你就過來呀?」史蒂芬理所當然地說。


「但我走得太深,或許已經無法回頭了。」克勞斯喃喃自語,萎靡地縮起高大的身軀,帶著放棄的意思。那話語中有他很早就明白的命中註定,他其實從不懷疑這點。


「露出那樣難看的臉在說什麼呢,不就是走過來嗎?你的話,是可以辦到的。」然而史蒂芬板起臉,少見地沒有順著克勞斯的任性,雖然語氣輕佻,卻帶著他獨有的嚴厲。「OK,如果你耍性子不想過來,那我就過去接你吧。」


「萬萬不可,史蒂芬。」克勞斯慌忙阻止。這裡連克勞斯都無法理清道路的結構,作為普通人的史蒂芬的話,極有可能在半途就迷失方向。而在這裡迷路,並不只是失去方向而已,其中的凶險克勞斯很是理解。「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。」


「那就是你該待的地方嗎?!」史蒂芬狠狠皺起眉頭,目光凌厲地貫穿克勞斯。他的皮鞋輕響,冰晶隨著他的意思從腳底蔓延四方,精細地構築成透明寒冷的拱橋,連結到克勞斯的路上。史蒂芬踏了踏,對結實程度很是滿意,然後像是靈活的黑貓一樣,輕巧地走了過來。


在廣大無邊的宇宙空間中,史蒂芬和他造出的冰橋是那麼地纖細脆弱,他彷彿是走在細長的繩索上,危險而無謀,隨時都有可能墜落至黑暗之中,但最終那只是多慮的幻象。


即使渺小,即使無力,人類總能發揮堅毅的精神,不容轉圜地步步接近目標。


星光的色彩落在史蒂芬同色的眼中,英俊的友人瞇眼望著他,像是要讓膽怯的他放心似地,露出孩子氣的燦爛笑容。


克勞斯感到心臟跳動,劇烈得胸口發疼。


他其實可以阻止的,應該是要阻止的,但最終克勞斯只能看著他,無力開闔的嘴裡什麼都吐不出來。


畢竟對拼上性命想要拯救自己的人,說什麼都是過分。


「滿意了吧?小少爺,王子殿下來了哦。」幾個輕快的跳躍,史蒂芬走到他跟前,半開玩笑地說,朝他伸出友好的右手,沒有心機,沒有猶豫。


一如他倆初見之時。


克勞斯回握他的手,那雙手脆弱纖長,卻帶著足以安撫他人的柔和體溫。


人類的雙手。


克勞斯看著史蒂芬發怔,落下淚來。





滴答。


淚水掉落地面的瞬間,所有的道路同時坍塌了。





「唔。」從失重感中脫離,克勞斯睜開雙眼,發現自己站在萊布拉的辦公室裡,落地窗外一片黑暗,看起來時間似乎是深夜。


手掌傳來溫暖的感覺,他低頭,發現他的右手和史蒂芬的牢牢交握,正如在“那個世界”的最後之時一樣。


史蒂芬枕著左手,趴在桌子上,發出平穩的呼吸聲,睡得香甜。燈都沒關的就睡著的他,估計又是偷偷加班之後,因為過度的疲勞而神志不清地昏睡了。辦公桌旁放著喝完的馬克杯,掛在杯壁上的殘渣散發咖啡的餘香,是讓克勞斯感到安心的味道。


像是要確認自己的存在般,克勞斯不由自主地將手握得更緊一些。


過於粗魯的舉動打擾了史蒂芬的安眠,他的眼皮幾陣顫動後,睜開雙眼,渙散的眼瞳看見克勞斯,溫柔寵溺地笑了出來。


「你回來了?」史蒂芬問。


「我回來了。」克勞斯說,雖然感到惋惜,還是鬆開了手。


史蒂芬抬起雙手,伸了個懶腰,轉了轉僵硬的脖頸。


「啊……感覺做了個奇怪的夢。」打著哈欠,史蒂芬說。


「什麼夢呢?」克勞斯問。


「不記得了。」史蒂芬回答,他並不是很在意。「比起這個無聊的小事,資料到手了?」


「是的。」克勞斯搜尋腦袋,確實發現安紐巴力依約將資訊植入了他的記憶中。


「好的,這樣我們就可以進行計畫的下一步……怎麼了?」敏感地感覺到克勞斯盯著自己的視線,史蒂芬轉過頭詢問。坐著椅子的角度,讓他扭著身體的動作顯得有些可愛。


「覺得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。」拿下眼鏡,不著痕跡地抹了一下濕潤的雙眼,克勞斯老實地說。


「我也這麼覺得。」史蒂芬微笑,擠出惹人憐愛的歲月痕跡。


落地窗外的天空濛濛亮起,吸引了他倆的注意力,他倆看向窗外,晨光重新讓世界恢復了色彩。


歸來的旅人看著久違的風景,露出懷念的表情。


幾隻眼球突出的怪鳥飛越窗邊,隨著尖銳刺耳的鳴叫響起,HL異常又殘酷,光怪陸離的一天再度拉開了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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